小红帽号首航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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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绿帽子号,希望你和新主人相处得还好。和你一别,春去冬来,我搬到了一个有雪的地方,让我愈发怀念和你恣意水面的那个冬天。我又弄了一条小船,可以将其分拆两节放到车里,再不用举到车顶了。不过为了纪念你,我把新伙计起名小红帽号。“ ——谨以下文纪念被我贱卖的绿帽子号
新买了一只小船,即使乍暖还寒,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去去试水了。不过对于首航,我却没有专门的计划。周末去近海的一个河湾湿地做志愿者(统计树冠上的昆虫,预警一种入侵的小甲虫,非常有意思,下次单独聊一聊),寻思完工之后可以在附近看看有没有条件合适的地方下水。
下水点很好找,一路都有路标。来到了一个小码头,发现附近已经被大批的岸上钓鱼人给挤满了。打听了一下情况,今天的鱼口不太好,大家都在期待一个叫做“潮”的东西,据说涨潮后鱼口会好转。潮对我来说还是比较新的概念,它是什么样子的,是敌是友?我放眼望去,想找出一些蛛丝马迹。只见此时河面不是很宽,河水倒也不紧。岸边有好几米的泥巴地,大概是潮水能达到的边界。也许是前两天的雨水带来的泥沙,河水很浑浊。这条河流发育得真快,往上游仅仅百十公里还是涓涓溪流,我在那里钓过鳟鱼。如果说上游是清澈活泼的少女,眼前这人老珠黄的景象让我有点却步。岸边的大爷告诉我这里划船很安全。既然如此,作为有负责感的人,我还是决定踏这一趟混水。再说了,谁说涉水山涧高雅,泥水里划船就是低俗呢?
岸边钓鱼人在小码头附近布下天罗地网般的鱼线,一顿闪转腾挪,我终于带着小红帽号正式启航。划出不多远,人群消失在身后,我开始兴奋地探索属于自己的天地。也许是久疏战阵,一不小心把鱼竿给折了,真是出师不利。拒绝返航,我换上了重一点的亮片,勉强还可以用断竿继续抛射。远离了人群的熙攘,我渐渐感觉到周围的死寂。春天还没有真正到来,两岸的枯木,难见一点绿色;黄褐色的河水里,更难觅一点生机。因为断了鱼竿并且忘带了锚,我只好战略性地减少了抛竿试探,增加了划行。一会儿功夫,来到一处河流分叉口,此地不一般:空中有老鹰盘旋,两岸则鸟语不断,树丛里好奇的小松鼠探头探脑,原来春天在这里聚会。凭着钓鱼人的直觉,我也感受到了水面下的骚动。投出亮片,有停顿地缓收,中鱼!原来是一群美洲狼鲈(white perch)。断竿也不影响我发挥,几乎竿竿有鱼。这群美洲狼鲈应该在这个季节的洄游产卵,虽然在当地很常见,能找到它们还是感觉很幸运。返航的路顺流而下,更是轻快,我不由地吟出一首打油诗:
折竿沉沙志未消,自将猿臂作竿稍;东风不与渔郎便,中流击楫颂渔谣。